【GGAD】“痛失赡养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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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only way to have something forever is to lose it.”

“痛失赡养永恒。”




背景:

二十世纪上叶,麻瓜界爆发第二次世界大战,黑巫师盖勒特·格林德沃借势于母邦德国迅速崛起,黑色恐怖席卷欧洲,但始终不曾跨越英吉利海峡。

1943年,格林德沃入侵爱尔兰。并宣称倘若英格兰魔法界不能作出有效的回击,其不日将碾灭英格兰的防御体系,使巫师群体暴露在麻瓜的战火之下。

1945年7月,时任英国魔法学校霍格沃茨变形课教授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只身奔赴慕尼黑,为英格兰迎战格林德沃。双方于7月14日于泰根塞湖的纽蒙迦德前决斗。

 

角色:

[阿不思·邓布利多/Albus·Dumbledore] 

[盖勒特·格林德沃/Gellert·Grindelwald] 

 

*所有设定均来自JKR《哈利·波特》。二次创作,向原作者致敬。

*谨以此文字致敬魔法史作者巴希达·巴沙特对这场旷世决斗的忠实记载。






Chapter 1.

About 阿不思·邓布利多



当晓暾驱走夜的残愠时,我湿透的皮靴自船尾踏上纽蒙迦德新辟的林地。湖面布满赤金粼纹,红日从中升起,在仍泛白的天野泼溅腥与热。渡我过湖的黑铁独行船颤鸣着沉入黢深湖底,链条在暗礁上撞出成串闷响。


我踏在晨露泞湿的草皮上,侧身眺望泰根塞湖异侧等待胜者步出场地的大片巫师群,层次叠加的防护咒令我一无所获,甚至无法丈量被魔法拓宽的水系之根,徒能隐约窥见纽蒙迦德战火筑基的墙体下闪光的徽迹,三角,圆与直线,佩弗利尔的死亡圣器。


盖勒特·格林德沃,黑色狂热的心脏孕育于灵魂深处,理论却在多雾少雨的英格兰腹地成形。


我曾懦于直面供他蓬茁野心的罪名,而今却惟能以愧怍偿还我们两人骨髓相连的悖命。母邦留待我的将是功勋与美酒;丧礼与死棺,退路已被阻死,我惟能稳步前行,举起魔杖的同时举起巫师界得以匿蔽于麻瓜战火下的、摇摇欲坠的安定。


“迟到是一种陋习,我应深自反省。”


我顿住脚步,辞锋温和地裹藏所有情绪。他就在这里,肺腔有中年人疲惫的干涩,张驰的呼吸近得仿佛喷在我耳边。


我旋身甩出一个大范围忽略咒解咒,魔杖仍掩在袖口中。两年前倘若有人告诉我,格林德沃将携助手赴往决斗场地,我会同样辞锋委婉但不容置疑地证实他的误判,但莫名其妙的信任在他显形的霎时土崩瓦解,我等待咒语为我带回确切的情报,侧身避视他仍嚣狂如炬——尽可以从逼视中体察热度的目光。


他独身迎战的宣称确乎属实,而我的行迹尽可以从魔法部刊发的应战函中预见:我们鞠躬行礼,透过长到无法忽视的岁月与仇恨审视对方的劣迹,之后分道扬镳,再转身时拔出魔杖互击以命,身前站着战争,身后站着不惜一切。


我深深鞠躬,以古代骑士拔剑的动作挺起魔杖,冷静的心跳撞击它渐起澎湃的热潮,像不曾相识一般相视,视线自彼此陌生的脸滑至举在胸口的魔杖。


我凝视他持在胸前的新魔杖,不再是格里戈维奇粗悍的银椴木枝条。象征死亡的接骨木抵在盖勒特·格林德沃的胸口,忠诚地依附于他依旧强大的意志,炫示我们其中一人少年的宏志最终达成,代价惨烈而累累在目。


我轻声对它低语,许久以来第一次地敞开心怀:“我们两个,我们,被它们愚弄了足够漫长的时光。佩弗利尔兄弟需要我们的狂热永葆遗志——我们透明,善于接受,能够被穿透,又不能被穿透,易受欺瞒而难以矫正。当它们被用于征伐:被用于一个群类压迫另一个群类、令地狱中脱去生的缧绁的受难者被强行催返、隐匿你的败迹,好让麻瓜与巫师在你脚下膝语蛇行——它们不能以伟大的诞生受唾于你的卑劣之名。盖勒特,我仍要说,谨记伊格诺图斯的眼睛。”①


我让魔杖滑出袖口,在晨间湿润的湖风里磨拭清洁。


我向着黑色尖塔举起了它,日耳曼的戗风吹来了,鸟类稀薄的高空里它们酣畅地狂舞。但地面的空气依旧安宁、平静,甚至称得上舒适。镜片潮起溟濛的白雾,这方便我严厉地注视他的眼睛:平和的眼注视着满怀恶意的,半明的灯束照彻盛燃的焰炬,即将焚作一处,惟剩相融的余烬弥散在风里。


我再度转身时抬起魔杖,凌空驱引高空的厉风飞转成涡,往身后的针叶林席卷大片浓绿刺往格林德沃的落足点。我向天空抛洒出经范围加持咒复合的基础变形咒,灰绿色针叶的一头立刻锐如钢针,破空时有尖利的怪声鸣响。

我驱策它们连形为风的钢铁囚笼,将格林德沃闭锁其中。



注:

①:伊格诺图斯的眼睛:能与死神平视的眼睛。此处指代邓布利多希望格林德沃能正视死亡圣器的效用,而非用其为死神送去战争中数以万计的生命。




Chapter 2.

About 盖勒特·格林德沃



“我不需谨记任何卖弄岁月的真谛,只谨记你所预见的与掩藏的伟大光锋已足够艰涩。”



昼昏交替的湖地怪鸣四逸,暖潮害尽,惟深潭回拂的晨风与尘埃尚还能模糊我齿间推进的抨击字节。销滞泰根塞的欧洲狂徒们将廉价的朽木举过额顶,粗悍或枯瘪的末端在仿若濒暮的天光里挥拓出亢奋的弧锋。咒痕相撞的意外涟漪如常荡进我的耳蜗,形同破开潮窖时铁匙的脆鸣。


环湖座列的纽蒙迦德林地钳制了我抛向远空的视察目光,不能得见是否有任何一缕熟于耳目的滋灼火光跟随它虔诚仁慈的新主人险赴匮乏日曜与热度的禁地,群霾下独从野罕现的蓊蔼可见一斑。


我无意舒展数百个午夜里背负风云恶名并严整以待的头脑与喉颈,错听拥杂在一阵浊风中的野蛮叫骂,连终年属名德籍犹太的野辟妓馆都不曾有的燥热包裹住我足前的独径,直抵今日赴约者内秀的袍褛。我无暇酬谢纽蒙迦德逾期而至的慷慨馈赠,至少庆幸英格兰泛滥的母性让一位利益幸存的难者看上去该死的风发得体,悔过的口袋里空无一物。


“不惜一切。”


我抚平接骨木不再安分如一的顽固撼动,就像细如毫纤拨过裸露无蔽的体肤。叱笑漫过喉腔,便依附于通擅讥嘲的酸刻唇齿,更直接明了地淬向邓布利多坐置不动的细致面部,无声警醒张势呈局的降临。


行驻德邦的数十年里我遣往英属地的信笔猫头鹰杳无迅息。与柏林倚峡相照的土地祖代优渥,终生安乐,夯健的母系丘脉中涌出满布欧洲的实俗白巫师。他们用于撺掇至理的杖柄是该端满麻瓜积年累月的丈期黑债,是天生该捅破教条下虚涨的心洞的**。他们闻起来是愚智、良禽和异教徒,却一度站在我到过的高峰上揆情度理。血亲相悖的蹂躏不足蚀弭劣种们鼎盛的狂欢城池,现在我牵起最钧重的法具去诀付他们之中最自负的佼者,并不举臂扬示他掌纹中在握呼之欲出的怪厉。我们互相咬紧对方所信仰的狭义,穿过光年的齿盘用手中树根掠遍躯干中不盛的日光,而后在分裂后无数个梦回里喝声争吵,震鸣彻夜。


我攥紧魔杖,穷途的尼克斯与彭透斯沐风相峙的杖尖熠熠生辉,花楸向着接骨木,彼此览视无遗的胸膛拥傍相对而驰的伟志。我因无故的暴行登峰造极,绝不坐视和静待源于过去的审视双眼——坦白令我感到多余的畅悦,而非阿不思·邓布利多平淡无奇的冷静心跳。为这终结的昏晨鞠礼,同样震彻欧洲的冗长名字将没入史湖。


“请不惜一切,朱丽叶们的救世主、我们钟爱的邓布利多教授。他们会赞颂你今天的义无反顾——慈悲与懦弱!”


我呼出焯烫的咏息,不再抑制渴敌的枯木释放狂躁,甚至催使远端的部分缓慢增幅。


林场温度的阀值开始漫无边际,摒退四列遗留的风与人声,溃散逃离世纪末年里的黑色剧台。我举步前行时接临叠加防护咒后刺透的料峭目光,一双得以平视的眼睛。我直视它,憎恨它,曾经玷污它,仍不能指代任意一类被用于建立羁绊的不善心悸。旋身掀动的气流撩过我直立的腰腹,暗咒将捕捉其中蓄势待发的饱满攻潮。


尖锐的破空嗡鸣击碎泰根塞湖千篇一律的缄默,经急剧增速的疾风中饱载懦夫不易披露的骄傲。我向那预兆死亡的凶器轻生呓语,躁动的精元凌空熏腾整片黑斑,应声浑成的透质护壁正向迎纳邓布利多欺天盖日的浓绿针潮,坚壁与猝断的尖端顷刻爆响。


在早年与如今、甚至在独步的未来里都被我称作叛徒的邓布利多始终举起了他迫需铸造的全部心力,或许他该叫我杀人犯,于是险逃的杀人犯持剑邀他直赴留载史迹的死亡。伏尘啸叫的木杖在我掌心里阵阵发烫,喉中轻喝赫然中止。


姿态荼靡的厉火环燎过护壁周侧,灼起风雨欲来的静僻湖地。禁咒落地的同时团燃的赤金火冠冲没杖尖,我在半帜昏红的光雾中向权杖号令出策,斥往互对无辞的宿敌,生年怒争的不幸,也斥往命运。


烈火或许能欺假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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